“学长~是秋山学长吗?”
这娇媚到有些刻意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,差点就挂掉电话。不过也许是母校学生会打来做毕业调查的,暂且听听吧。
一边的竹内别过脸交叉起手臂,窥视过来的余光中带着鄙夷与好奇。
“我是秋山,有什么事情吗?”
“前辈最近有空吗?人家是你的社团学妹岸川夕纪啊。”
岸川,是个熟悉的姓氏。但我与社团的关联仅仅是混分,这个“学妹”说着恶心的自称套起近乎来一定别有目的。这对我可没用。
“嗯,所以呢?”
“快要文化祭了,前辈能来社团帮忙吗?来的话我一定会热情招待前辈的~哪方面都是哦~”
可疑,太可疑了。
“咳!”
只听竹内咳嗽一声,朝我翻了个白眼。
喂,那是对方的问题,关我什么事啊...
“正经点,用这种语气拜托别人帮忙只会吸引变态吧。”
有些生气的我加重语气警告她,对方呜咽了一声,嘟囔道:
“切,阿宅不都喜欢这样吗?”
“别随便给别人打标签啊岸川。你要真是我们社团的人就不会这么说,那么再见。”
再说社团那群家伙多少知道我和纱衣的事情,对方疯狂踩雷,也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了。
“等等!!我正经,正经了!真的拜托了,只有身为社团前美术宣传的你才能救我们了!”
“嗯?只有美术一个人能起什么作用?”
看在对方态度转变且知道我的份上,姑且探探对方的目的吧。
“不不,前辈太谦虚了,你要是来了我们就一定有救!为了动漫社的未来!”
不会有救的吧,把我这样默默无闻的家伙说得和勇者一样,等等,有哪里不对劲...
看来她的目标并不是我,我不是救星,而是鱼饵。她一开始装作不知道我和纱衣的关系,可能是想掩盖用我来钓纱衣这条大鱼的真实目的。
所以说现在的女孩子心思缜密,超难对付。
“我还有工作,找别人吧。”
“别!只有你才行啊前辈!!拜托了,求求你了——呜哇——因为,没别的办法了啊,呜呜——”
那头突然传来连续不断的抽泣声,她这句话已经彻底把自己暴露了。
受那哭声影响,我大大叹了口气。
虽然不打算答应,已经决定不再为纱衣制造阻碍,哪怕她真的因我而出现在动漫社...
不,她也许不会再来了。作为知名艺人,坚强的她总会克服困难继续前行的。
“她都哭了哦,秋山老师就是这样无情的男人呢~”
沉默之时,“死神”来到我的身边调侃起来,一看到那张装清纯的脸我就开始头疼。
岸川听了猛地一擤鼻涕,顺势哭诉道:
“呜...就是,还欺负小学妹...”
“喂。”
这两个女人连见都没见过就联合起来了,竹内可是刚刚还一幅讨厌的表情啊,她到底在想什么?
“不是挺好吗,回学校好好体验生活才能画出好的作品!我会监督你工作的所以同意了!”
监督我工作?
脑中冒出不祥的预感,不过既然竹内都说了...
“好吧,我会去学校的。但别抱太大希望。”
“芜湖~!”那头传来欢呼声。
你刚刚还在哭呢!!
在和岸川简单确认了时间后已经是晚上,竹内依然赖在我的床边不走,边看我家的漫画边四处打量着。
“该走了吧你。”
“嗯?啊,已经天黑了!?完蛋,晚上这里好可怕,该不会要我一个人走回去吧...”
装得真像,明明心不在焉...
就这样,我被迫送她回马尾站的同时也回收了自行车。
晚风徐徐,花枝旖旎,春季确实已经到来。
回到房间的我取出口袋里的那丝头发,将它与照片一同放回相框,想着要早点休息便上了床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纱衣会来吗?
为了确认情况我取出手机久违地访问了纱衣的主页,一条公告出现在了顶端:
“真的,真的对不起啦大家!我要暂时休息一下,回来会给大家一个大惊喜的!”
时间,是我们见面的那天晚上。
这么说她是暂停了工作?也就是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...
心中泛起一阵涟漪,但在点开我的评论历史后就又沉寂了下去。
那是在刚刚分开的时候,她还不怎么出名。
“是新人?很棒啊这质量。”
“啊,老婆!”
“这腿我可以玩一年。”
看着这些话,我总觉得能做她的男友真的太好了,每次便留下类似“一直支持你。”这样的评论,辗转反侧等着她的回应。
但不管是认真夸赞,还是被叫“老婆”这样的玩笑话,比我早来或比我晚来的,她都一一回复了,除我之外。
哪怕等再久,结果也是和那些低级小号一样被粉丝们淹没,少有的回复也是像“真可怜。”“得罪了纱衣酱吧。”这种其他粉丝的...
那时我的感受没人能懂。
我一直相信她只是没看到,或者是工作需求不方便回,但长久以来难免会失望甚至绝望。
所以我不会再去看她的主页,和傻子一样抱着期待等她的电话或信息。
工作再忙也有时间发哪怕一条信息吧?她在干嘛?在哪里?和什么人在一起?会忘记我吗?
我不知道,唯一的信息就是简介里的经纪人账号,真名叫坂木哲启,两人的互动非常频繁。
他就是那天电话里叫她“纱衣酱”的男人。
果然我们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距离。
* * *
之后的几天我专心扑在新作上,纱衣也没有再来拜访,房间回归了一开始的宁静,直到与岸川商量好的那天到来。
套上风衣,携着画具。
我的母校公立雪凛大学,以优秀的艺术与文学水平闻名,诞生过不少文化产业的名人,校区只有一个但面积巨大且绿化充足。
缺点或许只有坐落郊区吧,不过对我来说算是优点,距离近到只要骑车十分钟就能到。
我顺着人群走向校门,将毕业证留在门卫室后进入学校。
雪凛大很开放,只要是本校毕业生都能随时回校,我也已经提前和导师打过招呼了。
浅蓝色大理石路延伸至著名的主楼,花坛坐落其上如莲叶装饰起水面,这幅景象十分陌生,好像是毕业之后才翻新的。
穿着各色私服的学生从身边经过,却没有一人回头,也怪我从没有和学弟学妹接触的闲暇,一直在努力用漫画生存着。
简直就像是个大一新生啊我,这里陌生到可怕,记得社团活动室是要先穿过主楼...
我迈出一步,只觉得浑身不自在,不管前方还是左右的学生都频繁回过头,倒不是在看我,但内心总暗示着那些视线所触达的地方有着熟悉的谁。
相处过多年的人,哪怕是藏在人堆里也能发现。
且鼻腔捕捉到的丝丝淡香也让我确信,不可能会错。
那是铃原纱衣。
“她不会来的才对...”
但这么嘟囔着的我心里很清楚,是自己不敢回头,只要与她相见也许就会破坏掉她的一切,现在的我没资格这么做,背负不起那样的后果。
于是干脆迈出脚步。
但下一秒,脚步声却慢慢接近,轻盈而又规律,像是不带任何心事般。
纱衣她真的明白吗?还需要我亲自告诉她后果吗?或者她有了就算如此也甘愿的觉悟?
我没有逃跑,心脏止不住地加速跳动起来,跟着皮鞋点地的速率增至顶点,让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然后,一双小手攥上了风衣的衣角。
“不行,纱...”
肩部一紧,少女借力跃动到我的身前,栗色微卷长发在空中升腾,又紧贴向套在白衬衫外的毛衣后背,纤细的食指戳着果冻般的下唇,琥珀色眼瞳直直端详着我的脸,嘴里念叨着:
“唔...喜欢穿一身黑衣服,随身带画具,短发,高挑帅气,没有眼镜...”
她不是纱衣。
心头飘上高空的酸涩立刻跌向微风吹拂的平原,然后重重砸进草地,瘙痒感冲上喉头。
“咳!咳咳...呼——”
“啥?你什么意思啊,我有丑到让你心肌梗塞吗?你就是秋山祥司对吧!”
她气愤地直跺脚,裙摆在空中浮动。
“嗯,让我稍微缓一缓...”
“切,活动室换地方了!还好提前找到你了,走吧。”
“等等,你难道是岸川...”
“岸川夕纪,动漫社会长!嫌麻烦直接叫我夕纪就行了,不怕某人误会的话。”
某人?是指纱衣吧,但此刻那股感觉已经消失。
我回头,确定她已经不在那里。
可刚刚的感觉不可能是假的,她绝对曾出现在我身后不远处。
“纱衣她也来了吗?”
“不知道诶。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,秋山前辈?”
“怎么会,你找我来不就是为了她吗?”
见她眉头一颤,小嘴稍稍扭曲起来。
“有那么容易看出来嘛...但你也是要帮我的,不管她来不来,快走吧。”
“慢点啊...”
似乎生气的她扭头就朝右侧走去,那里的道路仍是过去的模样。
“活动室换到哪去了?那边是食堂和公寓楼吧。”
“学生公寓里。”
“单人间!?”
记得纱衣曾经租住的就是最差的单人间,她没收入的那段时间还是我帮忙付的费用。
虽说水电皆有,生活必需品齐全,但空间比我现在的住所还小。一般只有没钱的小社团会选择用那个做活动室。
“不是!是家庭间,学校新开设的。3万日元一个月。”
“哦...”
即便这样,用公寓也未免太惨了,社团到达一定规模就一定可以申请到活动室,没必要。
动漫社沦落到此的原因,我没敢问。
要是被她记恨上了会很不妙,而且她刻意强调了价格。
我不能不相信直觉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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